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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人生] 淚水花掉了我的妝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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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湯的味道很好,亦如他當初的手藝,想到以後再也不會喝上這碗湯,我心中如刀子割據一樣,我努力抬起頭,“湯還是那麼好喝,嘿嘿,喝你做的湯真是幸福呢!”我知道,他一定聽出了我的一語雙關。

  他終究還是走上了紅地毯,看見宇橋攜著若曦的指尖,一步一步…穩穩的走著,只是他的表情卻很凝重。黑亮的皮鞋,白色的禮服,黑色的領結,髮型飄逸,一切都太近乎完美。我癡癡的看著,卻不曾注意他指尖下滑的微小動作,直到禮堂前方,他輕輕的放下若曦的手,直視著她的眼睛。先前還都是些傳統的禮拜,不知是否是在調節氣氛,司儀在最後要求新郎新娘接吻。我看見夏宇橋就那樣緊鎖著眉頭,不肯俯下身體,台下一片唏噓,隱約聽見別人的低音:“宇橋,低下頭啦,宇橋……。”他依舊那樣固執,突然他睜開眼睛,一眼瞟到了我,就再也不肯把頭回轉,若曦一把板過宇橋的臉,踮起腳尖吻了下去,我只是微微一笑,卻分明感受到了宇橋抽動的嘴角,我轉身離開,刹那間,淚水花掉了我的妝容。

  很久很久,再也沒有了宇橋的音信,我的生活漸漸的回復了平靜。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,讓我慢慢的淡然那些幸福演變成的痛楚。我不再期盼他會回到我的身邊,或許這一刻,他也正擁抱著若曦過著完美的二人世界。偶爾委屈了,我還會習慣性的窩在角落輕輕的啜泣,只是再也不會感受到宇橋掌心的溫度,我在學會著接受,學會著改變自己,但是我知道,我再也不會回到從前,不會回到未遇見夏宇橋之前的那種陽光。

  暗淡的燈光下,照的酒杯明晃晃的,我疑心是自己的眼睛已經花掉了,熟悉的身影就那樣撞進了自己的視野,一杯接著一杯,將藍色的液體倒進嘴裏,我疾步進去,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杯子,一飲而盡,然後便覺得喉嚨一陣陣的火辣。“你他媽的不是莫小青就給我滾!”他粗暴的掐擰著我扶住他身體的手臂,讓我麻木的沒有了知覺,我是莫小青,我就是莫小青,可是這句話在心中默念了好多遍卻沒能說出口。

  終於我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,把宇橋拖進了自己的家中,當我扶他臥床之時,他一把將我按倒,一遍遍的吻著我的唇,頸,向下…再向下,我緊張的不敢呼吸,任由他唇溫的遊走,“紫蕾絲……”,他輕輕的念了句。他知道的,只有莫小青最喜歡這個,也是他自己最喜歡的,他將它脫去,一如既往的如同收起我晾乾的衣服一樣,折的整整齊齊,放在離床很近的椅子上,然後才肯回到床上。

  “莫小青…莫小青…”他一直這樣輕喚著我的名字,讓我心中痛楚萬分,淚水不由得從眼角流下,這不是肉體疼痛的淚,是心痛,那樣的滋味我懂得,愛一個人,卻不能得到,比起這些,灼痛感又算得上什麼呢?為了夏宇橋,這樣做,值。

  我疲憊的睜開雙眼,發現宇橋沉默的站在窗前,“小青……對…”我沒等他說完,一把從後身環住他的腰,堵住了他的嘴巴,他轉過身,一臉的憐惜,似乎有晶瑩閃閃發光,我踮起腳尖,赤裸裸的胴體貼住了他的胸膛,“什麼都不要說,宇橋,這是我自願的。”然後吻住了他的唇許久許久……

  早孕試紙上兩個鮮紅的紅杠告訴我,我的身體裏已經有了宇橋的小生命,這是我期盼已久的,我想把他留下來,可到了兩個月多,我又決心將他做掉,因為我不想讓孩子像我一樣,沒有爸爸。

 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,我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夏宇橋,他帶著若曦來做體檢,若曦還是那個樣子,活潑亂跳的像個孩子,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,依偎在宇橋的懷裏撒著嬌,我沒再多看,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“47號,莫小青,人流……”嗓音大的讓我的身體不由得抖了一下,好吉利的數字。

  大夫的產鉗剛一進入身體,我便痛的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。“上床不怕疼,做流產害怕疼啊!”她就這麼很不屑的說著,面部輕蔑的表情被我掃得一清二楚。我不再做聲,任由她繼續著她的動作,汗水順著面頰一滴一滴的淌下來。呵呵,宇橋,為了你,我什麼都不怕。

  終於,我走出了產室,只是覺得身體輕的都自我難以控制,下身有一股股的液體流出,我勉強挪到門口,把住門把手,雙腿便癱軟起來,我眯起眼睛,那縷熟悉的陽光依舊想從前一樣射進室內,只是這一次是射進了白色的世界,耳邊想起了若曦犀利的聲音:“呦!想不到哇,夏宇橋!這麼久了,你還是放不下她!都他媽的不知道壞得誰的孬種呢……”宇橋一句話沒說,抱起我直奔急診的大門。這是我想要的幸福,儘管不會永遠,這是這一刻的體溫,卻也足夠。我能聽到宇橋的喚我的聲音,他不要我離開,於是我就微微的揚起了嘴角,其實輸掉的不是我,是若曦,對嗎?

  搭在宇橋後頸的手……對不起,宇橋,恐怕我真的堅持不住了……我想用力的抓住宇橋,可是…我…宇橋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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